《想像的共同體》第七章〈最後一波〉
《想像的共同體》第七章〈最後一波〉
官方民族主義的提法,主要來自十九世紀後半葉歐洲老牌的王朝國家,為了因應十九世紀前期出現的民族主義思潮而採取的種種措施。因為到了十九世紀中葉時所有的君主都在使用某種方言做為國家語言,也因為民族的理念在全歐各地迅速上昇的威望,我們可以察覺到在歐洲——地中海區域的君主制國家有向著一個正在對他們招手的民族認同悄悄接近的趨勢。這樣的接近被作者稱為「官方民族主義」,而對這些「官方民族主義」最好的詮釋,是將之理解為一種同時結合歸化與保存王朝的權力,特別是他們自中世紀開始累積起來的廣大的,多語的領土之統治權的手段。同時,應該強調的是,作者將所謂的官方民族主義定位為是在1820年以來蔓延歐洲的群眾性民族主義之後,且是由於對這些群眾性民族運動的反動,而發展出來的。在此定位之下,作者接著為我們舉出三個例子以說明其發展的模式與特點。
《想像的共同體》第五章〈舊語言,新模型〉
研究、學習歷史的人常常會有種衝動,自覺或不自覺地,想要成為自身所處時代的見證者。許多旁人眼裡理所當然或者見怪不怪的現象,對這種人來說,都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成為所謂「當代史」的素材,因而得以說明,或至少是體現出某種「時代的氛圍」或「時代精神」。克羅齊說過,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因此,在我們正式展開有關本次主題的討論以前,我想先說說一次發生在課堂上的真實狀況,做為我們思考的起點。
那一次上課的時候,首先由幾位同學為大家導讀《配戴桂冠的乞丐——偉大又卑微的莫札特》一書的前面幾章。而在第二章裡,作者Peter Gay觸及了一個極為有趣的問題,那就是表現於書信當中,Peter Gay所謂鬼扯蛋的玩笑。[1]莫札特是一個十分喜歡搞笑的人,關於這點人們大概不會有什麼異議,問題在於,這些玩笑的內容往往充斥著有關屎、尿、屁以及”那傢伙”等等極盡露骨之能事而不堪入目的描述與狂想,跟我們對莫札特作為一代音樂宗師的偉大形象八竿子打不著關係。舉個例子來說,在莫札特寫給暱稱芭索兒的小表妹的信裡,就出現過以下的內容:「現在我希望有個美好的夜晚,在妳的床上拉屎到床鋪嘎吱響為止」,或是,「我的屁股好像著火了!那是什麼意思啊!——或許是大便想要出來嗎?——是的,是的,大便,我知道你,看到你,還嚐過你——而且——這是什麼?——可能嗎?——天哪!——我的耳朵,你在騙我嗎?——不,那就是這麼回事——如此長而悲傷的聲音啊!」[2]古典音樂是多麼高雅的事,透過書信而表現出來的莫札特形象卻彷彿一個成天都與排泄物為伍,樂此不疲的神經病。這兩者之間在”品味”這回事上,實有著天淵之別的巨大落差,而這個漫長的距離有個名字,就叫做尷尬。於是乎,那天在台上,當報告的同學處理到這個部分時,本著史家客觀中立的精神,僅以”低級的玩笑”一語點到為止地表達出她的抗議與無法認同。而台下的我則暗自祈禱,莫札特另類的特異言語不會在兩百多年以後再度引起眾口一致的撻伐與嫌惡,正如在他的時代,這種惡劣的品味大概也多少造成他長期被心中朝思暮想的上流社會排拒於千里之外。
《想像的共同體》第四章〈歐裔海外移民先驅者〉
《想像的共同體》第三章〈民族意識的起源〉
《想像的共同體》第二章〈文化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