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赴宴之心
衣錦
將配劍解下
換酒
紛紛飲盡
獨立山顛
恍悟朝陽與夕日原來
同其蒼茫
同納死生
於一瞬裡
「但若是在早晨你不必擔心光線會消逝。」
他在畫架前如是辨析：
還要考慮天候、地形、濕度、氣溫、季節與
情緒
嘻笑的少女與風雅的婦人似懂非懂
他已轉身
有時不滿上一次
筆觸
哼哼有聲
吐口唾沫到畫布上
便抹去
像似這一生
亦不足為外人道
不足以做成一幅肖像
不值取悅
或批評
相較他匆匆趕赴的
那些河口和草原上
一樣的光在升降
一樣等待於峰頂或谷底
的神明
相較他筆下每一道瘋狂的火焰
每一串跳動的蒸氣
把過眼雲煙全都
如過眼雲煙那般
收進眼裡
任事物的形狀逐漸
離他遠去，與敘述
和寓言
他已打定主意要運筆如刀
直指要害
在無法分辨的顏色裡繼續遊戲
便是再不見敵人
只留下虔誠
和孤寂
一顆赴宴的心
或遲或先
或者尚未就緒或早就
曲終人散
他並不多說什麼
只是整整衣袖
獨對那留下的一盅酒
慢慢地
一飲再飲 2015. 6.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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